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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浓

裴行舟一路在夜色中飞驰,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跳得有些快, 总觉得哪里不安。格格党小说

他将手机开机,电话拨回去, 一遍又一遍, 直到手机自己挂断,都没人接听。

他眉头微蹙, 直觉不妙, 打电话给裴子亦,问“你嫂子给你打电话了吗”

裴子亦在那边很是茫然“啊没啊,出什么事了吗”

裴行舟说没事,把电话挂断。

又打了几遍,仍然无人接听, 他握紧方向盘,将车速开到限速最大,平时四十分钟的车速, 他开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进楼时,两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 背着工具箱从里面出来,

见到裴行舟,他们立即避到一边,给他让路。

裴行舟目不斜视, 径直上了电梯。

电梯跳跃到指定楼层, 他打开门, 发现房间里的灯全关着,好像没有人似的。

她早上穿过的鞋子,确实脱在门口。

伸手按开开关,隐约听到楼上有水声,他走上楼,洗手间的浴霸开着,门却紧紧关闭。

他推门进去,刚要开口,一见里面的情景,深深拧起眉头。

花洒开着,绵密的水流落下,尽数浇在她的头上,身上。

她靠墙而坐,身上被打湿,衣服头发紧贴皮肤,浴霸为她身上蒙上一层暖色,脸色却是惨白。

裴行舟的皮鞋踩在水上,大掌关闭水龙头,水流戛然停止,他伸手抓住她的臂,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她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把她拎起来,她也像只人偶那样,任他摆弄。

裴行舟一手把她揽在怀里,也不嫌她会弄湿自己的西装,另只手随手扯了条浴巾,裹在她的身上。

他将她打横抱起,水顺着她的身体滴落在地,断断续续滴了一路,一直延伸到卧室。

她被放在床上,裴行舟开了灯,眉头紧蹙,又找了条浴巾回来,也不顾自己的外套沾湿,站在床边,双手隔着浴巾擦拭她的头发。

裴行舟问“怎么不接电话”

浴巾与头发摩擦的声音沙沙,她仍旧不肯回答,像没听到一样。

大致把她的头发擦到不再滴水,他伸手去解她的衬衫扣。

“脱了。”

他的手掌隔者的衬衫,温度传到她的身体,她终于有所感,缓缓抬起手,按住他解到第三颗纽扣的手,昂头看他。

她语气很轻,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在这时却像失了光彩。

她唇角微弯,那张脸白且清透,美得让人想要破坏。

她说“要我。”

裴行舟脊背一僵。

她的手顺着他的手背向上,伸到他西装里面。她揪住他的领带,将他扯近自己。

“你不想要我吗”

她的呼吸洒在他脸上,自下而上看人时,眼尾带了勾子“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今晚就别放过我。”

他的喉结滚了滚。

然后,反握住她的手臂,让她背对自己,狠狠要了她。

他把她的胳膊贴在背上,纤瘦的背凸出一侧蝴蝶骨来,仿佛振翅欲飞。就如宁语迟这个人,有种脆弱的美丽。

她今夜格外主动,一声又一声婉转动听,他恨不得将她撞碎。

全部理智都被眼前的风光支配,他手上力气没收,掐得她身上一片红。

他在天光幽暗的地方觅到一处山谷,山谷狭窄,只容他一人通过。

峡谷有溪流潺潺,他涉水而入,独享里面的美景。

山谷里暖意融融,像极了书中描绘的桃花源,美好,宁静,祥和,他在里面反复探寻,有时步调快,有时节奏放缓。

不管什么节奏,他都将沿途美景尽收眼底。

歇了又起,起了又歇。

他们极尽所能地取悦彼此,满足彼此,在夜晚纵情享受,她与他共同登顶。

窗帘没拉,窗外的月亮将他们今夜的纠缠看得一清二楚。七年来月亮看过很多,更像是他们爱的见证。

可是月亮不会说话,它只在天上高高地看,冷漠地旁观人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离合悲欢。

直到天光见亮,床上的人终于方歇。

她今夜的主动令他觉得不真实,总觉得像一缕烟,风一吹就散了。

即使此时搂着她的肩头,即使之前在她深处顶了一次又一次,她的深处咬得又紧又热,也没让他产生什么安全感。

真奇怪,七年来,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宁语迟埋在他怀里,与他身体相贴,呼吸声逐渐归于宁静,宁语迟拿掉肩上的手,说“这次真的结束了,裴行舟。”

刚被放到一旁的手,重新掐住她的肩,他把她按在床上,整个人居高临下看着她,脸上阴云密布“你说什么”

“还要我再重复一次吗。”她无所谓地笑,“我们分手了,没关系了,今晚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裴行舟面染寒霜,眼底有怒意在翻涌他终于打破了他的冷静,在最后的时刻,她跟他提分手的时刻。

何其有幸,她还能看到他失去理智。

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他掐住她的脖颈,从前都只是轻轻用力,是宣布主权的束缚,可这一次,却加大了力道,她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裴行舟咬着牙,下颌线崩得很紧“分手,凭什么之前是你要走,既然走,为什么要回来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拿我当什么”

宁语迟去拿他的手,他再不放手,她就要窒息而亡。

她眼角沁了泪,脸上笑容讽刺,觉得他的话可笑极了。

“拿你当什么,你又拿我当什么裴行舟,这七年我又算什么”

“你什么意思”裴行舟一脸沉云,他在隐忍。

宁语迟盯着他的眼睛“裴行舟,你爱过我吗”

“你觉得呢”裴行舟目光沉沉,凝视着她。

两人对视良久,久到她险些再次沉浸在他那双眼眸里,她轻轻移开眼,落到窗外的月亮身上。

“算了,已经不重要了。”她自嘲地笑,“犯贱总要有个度,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裴行舟单手将她的脸扭回来,强迫她看向自己“我限你在一分钟内收回这些话,我可以当做今夜什么都没发生。”

宁语迟实在觉得好笑,笑到最后,眼泪都流出来了,全都顺着鬓发流淌到了枕头上面,在一侧流下一圈水痕。

她说“你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我不能。我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个七年陪你耗,我已经不爱你了,裴行舟。”

她推开他,起身要走,却再一次被他按回床上。

“你以为你想走,这一次我就会放你走么耍了我一次,还想耍我第二次”

两人在床上撕扯,纠缠,一个要走,一个不肯放,到最后他气急,堵住她的唇,直把她吻得没了力气。

终于放弃挣扎,他才肯放开她。

裴行舟沉默着,稍微放软了一些。

他说“迟迟,到底要怎样,你才不会走。”

宁语迟回望他,说“我要你娶我。”

“”

“那天你跟子亦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根本不会娶我,也没有考虑过与我有什么未来,我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

他再一次的沉默,让她的心冷得不能再冷。

不过她并不怎么意外。

心死了也好,死了反而不会再痛了。

“没有人会一直等在原地,我等了七年,是该向前走走。”

“天亮之后,我会离开这里,如果你真的爱过我,裴行舟。”

“不要拦我。”

腊月初四这天飘了小雪,洋洋洒洒,为街道添了一些白色浮尘。

行李箱的滚轮碾过两道痕迹,一直向西,扬长而去。

日头躲在云层后头,天空灰雾蒙蒙。

不会有人在第一道晨光透进玻璃窗时,吻上爱人的唇。

两个月后。

暮春三月,春寒料峭,北方万物复苏,整座城市都跟着焕发生机。

又是一年伊始,每到这个时候,人们就会习惯性觉得,糟糕的事情已经过去,生活总会翻篇,所以都在迎接新的未来。

不管别人是不是,起码f台是这样。

新综艺花样少年已经报备,就等第一期制作出来送到上面审批,f台实力强硬,后续审批不是问题。

唯一头疼的,仍然是邀请嘉宾的问题。

去年已经试着接触一些艺人,大部分都有兴趣,其他人或是因为档期不适合,或者是其他安排,总之迟迟没定下来。

可惜,对这个节目感兴趣的,节目组瞧不上;最理想,也是最想邀的艺人组合,却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既然n1ne不来,只好再换其他选择。聂导看看这个,去年最火的选秀出道组合,互联网上讨论度很高,粉丝忠诚度也不错。”

会议室内,节目策划人员向导演提议。

n1ne正是聂导演最想邀的组合,国外练习生组合出道,在国外就有超高人气,归国后人气更是空前。

每次线下活动,演唱会,机场接机,必有其粉丝相关的新闻上热搜,每次上热搜,又会吸到不少路人粉,循环往复,n1ne可以说是目前国内正当红的组合。

他们归国两年,一直没参加任何综艺,如果花样少年能作为他们参加的第一个综艺,这个噱头打出去,声名必定大噪,节目未播先红。

这就是节目组想看到的结果,奈何n1ne太难邀,如果不是看在f台的面子上,可能连对方经纪人都接触不到。

宁语迟问“他们拒绝的理由是”

策划看向她“说是没空。”

宁语迟说“可以等到他们有空的时间。”

策划苦笑“其实都是借口,n1ne这么红,应当就是不想来,不愿意做免费的广告。”

其他人都沉默,人家红,有拒绝的资本。

这条路行不通,只好再换条路,聂导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说“那就接触下这个选秀的,看看对方什么态度。”

“好。”

策划点头,为了说服聂导,也是为了说服自己,她进一步介绍这个选秀组合“队内成员比较多,粉丝结构也比较复杂,部分成员之间粉丝严重不合,到时候可以多剪辑一些有争议的镜头,让粉丝吵出热度。”

会议上正讨论着,策划的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

大家都是多年同事,谁也不会介意什么,策划站起身,去外面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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