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木子然的身子放平,她开始去脱他的衣服。他的伤在腰间,也就是说,轻舞要将他的衣服脱完,才能上药。想到这里,她的手一抖,指尖划过他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轻舞赶紧安慰自己,肯定是太久没碰男人的缘故,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只是看上半身而已。
待她战战兢兢将他的衣服褪下,才发现他腰间何止一处伤,被雨水泡过的伤口已经泛白,再加上中毒后流出的黑血,看起来格外刺眼。她揉了揉鼻子,嗯,不哭不哭,不能让泪花了眼睛,否则怎么给他上药。
用干净的布巾擦去伤口边缘的黑血,小心翼翼的洒上药粉,再用布条将伤口包好,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两柱香的时间过后了。再次为他穿上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他耳际下方似乎起了一层皮,素来有轻微强迫症的轻舞哪能看得下去,伸手便想将那层褪掉的皮揭去。
不料,这一揭不但没将那层皮揭下来,反而带出了更多的皮……
微微一愣,她脸色突变,这哪里是什么褪掉的皮,明明就是一张面具……木子然居然带了面具?现在看到的这张脸根本不是他原来的样子。
轻舞的手停在原处,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就这样撕开他的人皮面具,看看他真实的样子,还是等着他自己主动说起这件事儿呢?此时的轻舞,真可谓是进退两难。放手吧,可总觉得心里有一只猫爪在挠啊挠的,心痒难耐,总想揭开那层面具看看。可是要说就这样撕开嘛,她又觉得没经过人家同意,似乎有些不礼貌。
就在她进退两难,犹犹豫豫半柱香时间过后,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想了想,轻舞终究还是将撕开的部分小心翼翼的贴了回去,虽说不像原来那么逼真,但好歹没了翘起来的皮。
拉开房门,竟然是王大姐,她端着药碗,笑呵呵的对着轻舞道,“刚刚听王汉说你男人正发着烧呢,这样子怎么行,赶紧让他把这药喝了,睡一觉起来明早就好了。”
“谢谢王大姐!”轻舞是真心实意的在感谢这个女人,赶紧将她让进屋子。
“别,我就不进去了。你好好伺候他就行,明天叫你们起来吃早饭。”王大姐将药碗塞进轻舞手中,“快进去吧,别让你家男人等急了。”
“咳咳……”轻舞被她张口你家男人闭口你家男人整得面红耳赤的,赶紧关门进了屋。殊不知,木子然正坐在床头,笑吟吟的看着她。轻舞一阵脸红,王大姐嗓门本来就大,刚刚说的话他肯定都听见了。
“我……我们进村子的时候说是被仇家追杀,假扮成一家人的……”她没敢说出夫妻二字来,这个词在她心里早已经是遥远的过去式,以为今生自己再也配不上这二字。
“我知道!”木子然靠在床头,看着轻舞将药碗端到他面前。
“快喝吧,这是王大姐端来的治发烧的药。”轻舞看他不正经的模样,把脸一横,药碗顺势就塞到了他手中。
木子然闻了闻,点头道,“嗯,那我就喝了哦!”
“快喝吧!”轻舞站在床边,看着他对她微笑的样子,有些犹豫。木子然对她当然很好,出门在外谨慎一些是应该的,可他瞒着她总让她心里有些不对味,甚至两人都这么熟了,她连他的真实样子都不知道,这不是欺负她嘛!
“额,那个……”轻舞看着他喝完药擦去嘴边的药渍,不禁啧啧称叹,连戴的人皮面具都这么好看,真人岂不是更好看?不过片刻她又皱成了个包子脸,万一……万一面具下是张丑不拉几的脸,她该怎么面对?
呜呜,这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啊。轻舞夺过药碗,在木子然不解的目光下,捶胸顿足的出了房间。
回到隔壁的屋子,子桓已经睡熟了,只露了个脑袋出来,脸上带着笑意。轻舞坐在凳子上,看着子桓的小脸陷入了沉思。这孩子,居然跟李悠然长得如此相像,将来长大了,别人也会从他的相貌上猜出什么的。现在带他去无极,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有些事儿迟早要去面对,自己代替不了别人的决定,可到了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却是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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