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哪知不说还好,一说应寒时又沉默下来。缓缓移开目光,又看向了另一侧。
槿知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忽然有点想笑。
于是唇角微弯,笑了。
这时他终于又开口:“闭上眼,不许再睁开。很快就能出去。”
“哦。”
他这才转头看着她。哪知她脸上还残留着笑意,这下全被他看在眼里。槿知立刻敛了笑,而他微怔,然后垂下眼眸。
“冒犯了。”他说。
槿知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骤然加大。她一下子被他扯到跟前。但他没有再抱她,而是抬起手。槿知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睛,而他的眼睛沉静果决。
然后就看到他戴着白手套的手落了下来。
落在她的眼睛上。
柔软的布料,温和的力道,令她的眉骨有点痒。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两人的身体再次动了。
是为了防止她再次睁眼吗
“应寒时,谢谢你。”在某个瞬间,她轻声地、诚恳地说。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他的回应,声音就从她头顶传来:“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嗓音里,有淡淡的温和笑意。
不知不觉,槿知的意识就有点迷失了。时间变得难以被准确感知。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时间似乎变得很漫长,又好像只过去了短短一瞬。她的意识,仿佛也要再次被那水波吞没,变得模糊不清。努力挣扎,却被前所未有的深沉水波所淹没。
她的意识终于陷入彻底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周围光线朦胧,槿知缓缓睁开了眼睛。
首先印入她眼帘的,是熟悉的米白色天花板。然后是浅蓝色沙发、褐黄色木桌,以及墙角静止不动的扫地机器人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是她的家。而她,正坐在床上。
身上,盖着一床薄毯,衣衫完好,还是昨晚穿去图书馆那件。鞋却被人脱了,她一眼便瞥见,鞋整齐放在玄关。
那不是她放的。她从来都是随便踢掉,绝不会放得这么整齐。
床头柜上放着她的钥匙串。那是她昨天放在衣服口袋里的。
有人,送她回家了。
谢槿知的心“扑通、扑通”开始加速跳动。她下意识转头,望向窗外。灰色的图书馆建筑楼群,安静完好地屹立在灰暗晨雾中,没有半点异状。而在建筑身后,远远的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金黄的微光。
她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时间:6:10。
还有几分钟,黑夜就要结束,即将迎来日出。
真的如他所说,一切已经结束了吗
她立刻站了起来,刚要往门外走,忽的又愣住了。
刚才起来的急,现在她才注意到,房间完全变样了
原本每天被她叠得皱皱巴巴的被子,此刻整整齐齐放在床位。那棱角线条简直笔直利落得如同刀切一般。电视里那些士兵的被子,也没有这个完美。
桌上散落的书籍杂物,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许久没擦的窗户,此刻明净得没有一丝尘埃。沙发上丢的衣服,全都叠好放在一角。沙发罩也被人拆下洗过了,干净得好像去年刚买的。
而最干净的,当属地板。尽管她之前每天也用扫地机器人,只是维持勉强不脏而已。此刻,每一寸瓷砖,都洁亮得好像明镜。明显每一个角落,都被人仔细扫过、拖过。
整间屋子简直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槿知吃惊地看了好几秒钟,最后脑子里蓦然闪过应寒时的脸。
之前,只因一个意外的擦唇之吻,他的脸颊就红得快要滴下血来。
而昨晚,他解除危机后,不仅亲自送她回家,给她盖好被子。然后,他甚至还有闲暇和耐心,把她乱糟糟的家彻底收拾了一遍
事情,怎么会往这么古怪的方向发展
这个男人
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她无暇多想,匆匆下了楼,朝图书馆方向跑去。
大清早,馆里一个人也没有。槿知踩着晨光,跑到了大楼下方。抬头,凝视着。
应寒时,还在里面吗
被砸晕的庄冲又怎么样了
还有它。
“我杀它易如反掌。”应寒时昨晚的话,犹在耳边。温润的嗓音中透着冷冽气息。
怎么杀
已经被杀了吗
作者:昨天看到不少读者说看不懂,老墨郁闷极了。看了今天的更新,好点了吗另外,开坑抢沙发活动中奖读者的邮件已经发了,注意查收。50个中奖者,只有28人给我留邮箱,这么给我省钱啊啧啧明天照例停更一天,大家也出去玩玩,不要老蹲在电脑前了。我也要去庙里拜拜,后天周日中午12点准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