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向谢玉轩汇报了自己手头的工作,也听取了谢玉轩的指示。
谢玉轩进府治时间确实不长,可他有八百多年的经验,特别是开会的经验,令这帮古人大开眼界。
不知不觉间,包括董懿涵和董洪海在内,都认可了谢玉轩的地位。
这一点,谢玉轩已经意识到了,对此他很满意。
“今天的会议,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奋进的大会,是一次集思广益,凝心聚力、共谋发展的大会,我们要紧密团结在圣上和朝廷周围,在府尹袁大人的带领下,牢记使命,坚定信念,把大宋的江山铸成铁山,永久的传承下去”
这番话,被艾攸海记了下来。
这也是谢玉轩提前要求的,他今天讲的这些话,都会上报,不仅姜胤燃要看,通判大人也会看,府尹大人也可能看到。
董懿涵和董洪海听着谢玉轩的这番话,两人都张大嘴,这些新鲜的词汇,他们从来没有听过,此时不仅觉得新奇,还觉得谢玉轩也太会谄上了吧
谢玉轩很少能见到府尹大人,更遑论朝廷的那些大员,以及当今圣上了。
可隔着如此之久,他的马屁却拍得这么溜,一旦哪天让他们碰了面
董懿涵突然想到谢玉轩奉承姜胤燃,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顺畅。
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这个人的城府太深,自己几十年白活了,怪不得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诸位先生,有人报官,戒子桥有人溺亡,死者系惠民药局之郎中,袁大人命押司一员随同捕快、仵作一同前往查案。”
谢玉轩的最后总结发言刚结束,外面走进来一名头戴弯角帽子,身穿一身皂衫,腰系捕头铭牌,一脸肃穆傲然睥睨的年轻捕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谢玉轩,他现在是押司官之首,此事自然也得由他拿主意。
谢玉轩望着与会人员,右边董氏家族之人,个个很有默契,所有人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秒入定。
左边的三人,除了艾攸海外,也是目光躲闪。
临安府治押司官,一直由董氏一族把持,这次谢玉轩上任,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平衡,他们下意识的,选择趋利避害,这个时候不偏不倚是最好的选择,谁知道谢玉轩能在那把交椅上坐几天呢
谢玉轩淡淡地说:“我去一趟吧,散会,明天早上再听取诸位的报告。”
前世他当法医时,出现场是常态,穿越之后,换了个身份,手还有点痒了。毕竟,法医才是他的主业,也是他曾经准备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恭喜可大成为都押司。”
年轻捕头等其他人鱼贯离开后,双手抱拳,脸上也露出真诚的笑容。
他叫乔沂辰,与谢玉轩曾经是私塾同窗,从小一起长大,私交甚好。
之后乔沂辰主攻武学,谢玉轩进入府学。乔沂辰什么都好,就是太好面子,虚荣心之强,胜过性命。
“什么都押司,只是暂时为首,可不能乱说。走走走,赶紧去现场。”
谢玉轩连忙说道,“都押司”是民间说法,押司是吏不是官,不得使用正式官名。
出来之后,外面有几名捕快,旁边着着罗禹蒙,他是仵作,命案肯定离不开他。
看到谢玉轩,罗禹蒙满脸欣喜,快步迎了上来,朝谢玉轩弯腰作揖,恭敬地说:“见过先生。”
罗禹蒙对谢玉轩的态度,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罗禹蒙是临安府的仵作,办过几年案子了,谢玉轩只是个新押司,都没接触过什么案件,怎么会对他如此恭敬呢
再看谢玉轩的态度,他们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好多人嘴都合不拢,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时间紧迫,先去现场。”
罗禹蒙惊喜地说:“先生与我们同去”
“嗯。”
“戒子桥河中发现一具尸体,请先生多多指教。”
乔沂辰在旁边不耐烦地说:“他一个押司,有何指教可言赶紧走吧。”
罗禹蒙梗着脖子,冷着脸说:“这是我先生,不得无礼乔捕快,你必须道歉”
他对谢玉轩钦佩得五体投地,岂能容忍别人对谢玉轩不敬
乔沂辰摇了摇头:“我承认可大能写一手好字,做的文章也好,但要说他能指教你,却是不信的。”
他跟谢玉轩从小一块玩大,又都在府治当差,对谢玉轩最是了解,谢玉轩能不能指教一个仵作,他能不知道
“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走,我也看看你检验尸体的步骤和方法。”
“是。”
罗禹蒙不理会乔沂辰惊诧的目光,对谢玉轩行了个礼,恭敬地说。
临安引江为河,支流于城之内外,交错而相通,舟楫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