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才刚上楼,始终跟在最后面的薇薇安挑了下眉,指向出租屋门口在房间门口墙壁上,仿佛小孩涂鸦般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图案。
一道如同刀锋般利落的横线,从中直切而过,在泛黄的墙面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那暗红泛黑的颜料,仿佛血染过一般。
他们又晚了一步。
老杨看到那图案不由一怔,才刚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路姐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三人不约而同的对了个眼神,老杨便迈步到后方,独留路姐一个人上前。
“咚咚咚”
“您好,我们是治安署的。”
“请问有人在家吗”
听着那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只有一条浴巾裹身的陈冕心情沉重、全身紧绷。
虽然从一开始就有了这仨人不会是来找我的吧这种预料,但是当他们三个真的站到自己房间门口,并且开始礼貌的敲门的时候,陈冕还是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命中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不过,既然还肯敲门,而且又是治安署的人,那代表他至少还有一条生路。
能讲道理,总比不讲道理的要好。
想到这,陈冕把手里的裁纸刀放下,整了整腰间的浴巾,又揉揉湿润的头发,脸上露出一副有些不解的表情。
原地调整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迈步过去应了一声:
“有人,你们有什么事吗”
在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外面的敲门声蓦的顿住。
像是遭遇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特殊现象。
一种微妙的沉默在门内外双方之间弥漫开,似乎有某种强烈的杀意积蓄。
那莫名而奇异的直觉,让陈冕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
下一刻,无数细微的声音在他脑中清晰的勾勒出了一副画面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门前,手中抛起一枚硬币。
“轰”
先是一道沉闷的空气爆鸣声响起,紧跟着那扇明显加固过的钢制防盗安全门整个凹陷下去,如同小孩子的玩具般连门带框一起砸飞出去。
在听到声音的同一个瞬间,陈冕连吭都没吭一声,连身上的浴巾散开都顾不上,扭头就跑,目标直奔阳台。
服了,这年头的犯罪分子办事前居然还知道套层皮
你们这群大屁燕子
“站住”
身后响起一道冷冽女声,说的却是废话。
陈冕但凡停一秒都算他大脑短路,全身肌肉紧绷,脚下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唯一令他感到庆幸的是,在经过刚才那一阵与伊奈小姐的交流洗礼之后,他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不止一层。
然而下一秒,他耳網
那细密的声音在他脑中勾勒出一道与他擦肩而过,灼伤皮肤,极端危险的爆裂轨迹。
仿佛提前预知到了下一秒。
音域直感s
原本跑得飞快的身体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地滚倒,连续翻了两圈。
“砰”
才刚滚出去不到一圈,眼前阳台的围墙就仿佛被榴弹犁了一遍,整个被轰飞出去,碎石呈散射状喷溅,耳朵里被那声雷鸣般的爆炸响震得直嗡嗡。
再转过头,就见那女人手里抛着一枚样式陌生的精致硬币,嘴里不知何时又叼起一根卷烟,声音沙哑:
“异常现象调查局办案,你最好配合点。”
“不然下一枚,可就不会打偏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