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磁力扰动的尽头,一队人马正在狭窄而又崎岖的山路,急匆匆的赶着夜路,黑衣铜甲、旌旗长矛、战靴踏马,百余名黑甲骑士排成两列延绵近百米,好不威风。
虽是急促,但马蹄声却是整齐有力,看不出任何慌乱。
黑甲骑士,个个身材孔武,就连战马也是清一色深棕色,在夜色中,越发的神秘。
骑士阵列中间辆列马车,隔着较长的距离,前后排开,每辆马车均是由三匹深棕色马牵引,此等规格绝非寻常人家。
马车车窗紧闭,从外边不可能窥探到任何信息。整列人马,未举任何火把,未提任何灯笼,这般摸黑行进,实在诡异。
马蹄声急而整齐,嘈杂的车轮颠簸声,车轴吱吱呀呀声,没有人说话,即便连马夫也未有丁点驭马声,悄悄的疾行。
人马行至山势平缓地段,黑甲骑士阵列,却比狭窄山路时更加紧凑起来,紧凑到马尾挨着马首,三两马车也尽可能挨在一起,这放缓了行进速度,这违背行进速度的行为,看的出他们在防备什么。
“嗖”一直箭不知从何方而来,穿过黑甲骑士,直插到尾部马车车窗横棱子。车队立即停了下来,甲骑士迅速层层把三辆马紧紧围住,再来一只冷箭绝不可能穿过马队。而这一切未有任何下命令。
“嗖”、“嗖”、“嗖”四面八方成百上千支箭极速向车队汇聚,箭与空气摩擦的“嗖嗖”声叠加在一起,竟汇成巨大的“呼”声。
黑甲骑士早有准备,箭阵还未达到,一个密不透风的盾牌阵已经列好。箭与盾相交,箭占了上风,支支冷箭刺破盾牌,插入盾中,穿过的箭头,直射入黑甲骑士持盾的手臂,鲜血崩出溅入黑衣隐了痕迹。箭刺入筋肉,钻心之痛,只换来骑士们咬了咬牙关。
“呼”、“呼”、“呼”有一阵整齐的发射声从四面传来,这扰动摩擦空气发出的声音绝非方才的冷箭。
而黑甲骑士除了盾牌在无防御设备,巨大而又急促的“呼”声越发的尖利,直冲的耳膜无法忍受,可黑甲骑士如同机械装甲,坚挺着阵型。或许他们并不知道,射来的可不是方才细细的冷箭。
呼声终于在盾牌前戛然而止,随即盾牌撕裂,如长矛般的巨型箭头毫不费力刺穿铜甲再刺穿骑士躯体。
“护送公子。”终于黑甲骑士中爆出唯一命令,那命令恐怕来的太迟。
靠近第三辆马车最内侧骑士跳下战马,从马车中稳稳接出一未穿任何铠甲的白衣男子,用盾牌和躯体紧紧围住,而后迅速向前进的方向逃去。倒下的黑甲骑士阻碍了逃离速度,还未逃出列阵,又是一阵“长矛”骤雨,黑甲骑士纷纷跌落马下,依旧立在战马背上的骑士已经所剩无几。
又一轮箭阵过后,除了保护公子的数十黑甲骑士之外,皆已倒下,包括大多数战马。
箭与空气摩擦的呼呼声还未消尽,一队数倍于还有战斗力的黑甲骑士的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仔细看来他们的战袍与黑甲骑士无任何区别,只是左臂系了一条白色布条而已,并且他们的战马并非清一色很红色,各色马匹均有。
两阵对垒,却没有人说话,不攻不降,相互极其短暂僵持着。
盾阵中白衣男子,撤了盾阵,从黑甲骑士中走出,神情自若,见不到任何慌张惊恐。
“我乃公子小白。对面受命与谁”白衣男子质问到。
这公子小白是东嵊国肃公第三子,生的俊美,才华横溢。东嵊国与徂徕国交兵数载,方国从中作保,为东嵊与徂徕争取和平。徂徕要求交换质子,肃公折中让双方质子皆去方国,以免出猜忌。
小白得密报,在东嵊与方国交界处有人埋伏取他性命,这才连夜急匆匆赶路。
系了白布条的黑甲骑士阵中并无人答话,而是整队向小白继续移动。
“我无意爵位,来方国做质子也只求残喘余生。”小白再说到。
而对方并无停止前进的意思,此时离小白仅仅一个长矛的距离,其目的是索命,而不是几句承诺。
眼看着长矛抵向小白额头,在倒下的黑甲骑士中突然立起一壮士,
“公子莫言,速速逃命。”
随即挥动短剑,冲入敌阵。
一时敌阵前排乱了阵型。一阵厮杀壮士倒地。
小白趁机躲进残余的黑甲阵中,随阵寻找突围机会。
敌队包围圈越来越小,小到仅能容下残存的几十个黑甲骑士和公子小白。突围几乎没有希望,不如放手一搏,拉几个垫背的。
黑骑阵中,公子小白抽出防身短剑,挥舞着喊道:“给我杀”
这“杀”字还未落定,就见正上方十几米位置一道令所有人无法睁开眼睛的刺眼亮光,瞬间曝出,随即一声他们从未听过的爆响震彻了这山间,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空中贯入地面,再由地面极速爆开。
管他什么公子小白还是黑甲骑士还是战马皆被抛向空中,十几平方米内爆的干干净净。
随后一个裸男从天而降,跌落到爆响为他打扫干净的十几平方米正中央。
裸男不是别人正是,被狼狗追咬的小爷。
爆炸似乎是在为小爷遮羞,竟没留一个活口,但散落的遗骸中未见白衣男子。
方国与东嵊边境,方国一侧,一对人马整齐列队,骑兵均着红衣,身批锁子甲,头顶铜盔,盔缨招招,长矛烈烈,威风单匹马车,马夫是一奇女子,模样俊俏,发髻紧束,黑衣紧凑,腰带左右各挂一长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