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昨夜之事有何干系”
听到这话,曹禀的眉头蹙的更紧。
周丰则是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物,一边咽着口水,一边不动声色的向曹禀这边靠拢了一些。
“不敢隐瞒军候,昨夜我们便遇上了鬼吹灯”
吴良抱了抱拳,继续保持着低沉的声音,“我们奉命进入陵墓之后,不多时便到了尽头,被两道石门阻了去路,屯长命我等一同推门,可那石门却纹丝不动,屯长无法只得兵分两路,一路继续破门,一路分散探寻其他入口”
说到这里,见两人正伸着脖子听得入神,吴良猛然提高音量,爆喝一声:“突然”
“啊”
周丰随即传出一声惊叫,下意识的抱住曹禀的胳膊。
“噌”
曹禀本来还好一些,但蓦的被周丰这么一抓,竟也受惊拿起了桌上的佩剑,甚至拔出一寸有余全神戒备。
“”
结果却是无事发生。
气氛有些尴尬,隐约能够听到帐外传来几声乌鸦“哇哇”的叫声。
曹禀回头白了周丰一眼,胳膊一抖甩掉周丰那无处安放的小手,又转过脸来没好气的对吴良喝道:“你说话便说话,莫要再一惊一乍”
吴良倒很满意两人的反应,一边暗忖当初讲鬼故事哄女生往自己怀里钻的时候果然没白练,一边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是,忍住笑接着说道:“突然墓中响起阵阵呜咽,似有人在低声吟唱,又似来自远方的呼唤,彼时我们只觉头皮发麻,身上汗毛一根根倒立起来,立于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时”
“”
周丰腮帮子一抖,再一次抱住了曹禀的胳膊。
见曹禀已是咬牙切齿,瞪起眼睛准备骂人,吴良强忍着笑,却也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连忙继续说道:“呼一阵彻骨穴风不知从何处起,我等顷刻间仿佛置身寒冬腊月,寒气从骨头里往外冒,手中火把更是被悉数吹灭”
“此时已有人心生惧意,遂向屯长说起鬼吹灯的传闻提议撤出墓穴,但屯长心系军令高低不肯,我等只好两人一组摸黑探寻其他入口,哪知我与同伴才走了一阵,身后兀的响起一声惊叫,我想回头查看却又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动弹不得,不多时便没了知觉,再醒来时已置身于此。”
话至此处,吴良终于结束了这场恐怖故事会。
至于自己被同伴偷袭的事情,吴良却只字未提。
主要是为了稳住想谋害他幕后黑手,以免打草惊蛇,从而为自己争取时间和机会从长计议。
毕竟,那奴役已经殒命,说什么都死无对证。
“嗯”
此时曹禀眉心已经拧成了疙瘩。
心说若真是“鬼吹灯”,只怕派再多的人进入墓中也是白白送死,可密令在身,他又不可能轻言撤军,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时。
“一派胡言”
听故事的时候唯唯诺诺的周丰,此时却忽然重拳出击,指着吴良大声斥道,“吴良,你危言耸听扰乱军候视听,究竟是何居心”
有疏漏
吴良心中一惊,但仔细回忆了一下,自觉刚才讲的故事好像并没有什么漏洞,这才有些忐忑的抱拳问道:“周都伯何出此言”
“我等奉曹使君密令发掘梁孝王墓,而你却以鬼吹灯言论恐吓军候速速撤军,不是扰乱视听又是什么”
周丰声色俱厉,说罢又向曹禀抱拳,恭敬说道:“军候有所不知,此人唤作吴良,本是一员逃兵,有人求情才免于一死,谪为奴役归入咱们瓬人军,这种人为了活命自然什么话都敢说,所说言论皆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