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道自己被别人惦记的连崇睿此刻正如坐针毡。
眼看碗里的饭终于见了底,他心里松口气,急忙站起身,同对面的姑娘赔罪道: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办,这便告辞了。”
坐着的叶婉儿哪里肯放过这好不容易的机会,从椅子上起来,伸手就要抓住连崇睿的袖摆。
连崇睿感受到叶婉儿的接近,背脊顿时汗毛竖起,忍着厌恶挪开步子,叶婉儿扑了个空,只能搅着手帕,气恼的盯着这狠心的青年,小嘴嘟起,努力做出可爱的表情表现自己的不满。
“婉儿表妹,我确实是有急事,你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连崇睿保持着得体的笑,看向身边的小厮,阿满心里清明,急忙上前问自家公子有何吩咐。
“送表小姐回去。”
“表哥”
叶婉儿气的顿足,她好不容易约出表哥,哪里肯就让他这样离开,想再往前走,却被连崇睿另一名侍从阿忠拦下。
“表哥”
见连崇睿连头也不回,叶婉儿咬唇,气愤地瞪着阿忠,阿忠是个老实木头,一眼不吭,也看不出她此时生气。
“不用你送,白玉,咱们走。”
她扭着身体,迈着自认为好看的步子,让丫环白玉扶着。
阿忠便不再理她,转身就走,气的叶婉儿一口牙齿都要咬碎,暗恨:
“等我成了连家的少夫人,一定要杖毙了这蠢奴才。”
阿满跟在连崇睿身后,见阿忠上来,凑近了笑着:
“我说公子顶多一炷香就要逃吧,你还不信。”
阿忠不理他,阿满瘪嘴,真是无趣。
自家公子啊,一表人才,家世模样均是无可挑剔,偏还未婚配,周围的姑娘们跟狂蜂浪蝶一样扑上来,动手动脚,各种占便宜,还美其名曰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真可笑,也不想想她们的行为跟青楼瓦舍里的有什么区别。
也难怪公子现在看到女人就要躲,别说公子了,他自己都看着厌烦。
三人缓缓走在街道上,连崇睿偶尔会进首饰店看看。
家里祖母的生辰就要到了,今日出来本就是挑礼物,遇到叶婉儿说可以帮他挑选,结果却是打着幌子想和自己亲近。
他本想忍耐一下便好,谁知礼物没挑,那叶婉儿还找各种理由往身上靠,此时,他总觉得身上的衣物都沾染了浓烈的脂粉味。
实在难以忍受,女子还是应该温柔典雅些好,便是娶妻,也该是矜持自重的。
正想着,自家的侍从突然骑马而来,急切的跟他报告,家中老夫人有急事,请他快些回去。
看这着急的模样,连崇睿生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也顾不得其它,接过马绳,疾驰回家。
穿过连府的大门,他跳下马,往祖父的院子去。
祖父病重已经好些日子了,前几日他一直守在祖父的身边,独今日得空去为祖母准备寿礼,突然召他回来,莫不是祖父出了什么事。
等他急匆匆进到屋里,看到病榻上的祖父还有呼吸,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他走上前去,祖母秦会兰坐在床边守着,边上还摆着一碗褐色的汤药。
“祖母,祖父可好些了”
秦会兰扯出笑,却抹了一把眼泪,拍了拍床榻,让连崇睿坐下。
“你祖父的病情加重,今日药也吃不下,请来大夫竟也叫我们准备丧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