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一双前爪抱着一只被啃得几乎看不出形状的皮鞋,敞着肚皮躺在撕碎满地的纸屑中仰着脖子腆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看着他,还没等闻寻川的头皮乍完,屋里散发出的腥/骚/味让他猛地绷紧了神经。
他的目光缓慢地移向客厅那张年初刚换的布艺沙发,浅灰色的沙发坐垫中央赫然印着一片淡淡的黄色痕迹……
他倒抽了一口气,
一股难闻的味道却钻进了鼻腔,让他有点上头。
他猛地一把将门大力合上,站在门外,前额抵在门板上轻呼了几口气,祈祷眼前的一幕都是幻觉。
再打开门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嗯。
他推开门。
‘咚’的一声再次合上。
“你……干嘛呢?”站在一旁等电梯的贺临舟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听到声音的闻寻川猛地转过头,抬起手,再次用手电筒的光对上他的脸。
贺临舟被光晃得眼睛有些难受,抬手挡了一下,“你干嘛啊?”
闻寻川看着他,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亮了亮。
他清了清嗓子,叫了他一声:“哎,贺临舟。”
“啊?”
“你不是要住我这儿吗?”
贺临舟闻言愣了愣,问:“你不是……”
话还没问完,他便反应过来了。
合着闻寻川刚刚抽风似得开门关门,要进门不进门的这么来来回回一大晌,是在考虑怎么开口留住他?
他突然有点想乐,转念一想,要是这个节骨眼上乐出声估计会让做了这么久心底斗争的闻寻川挺没面子的,便忍住了。
面前的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闻寻川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还住吗?”
“你这儿吧,”贺临舟故作深沉地板着脸“啧”了一声,脚下的步子却已经朝闻寻川迈了过来,嘴里一边嫌弃道:“虽然小了点,但也不是不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