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姬扁是一脸谄媚道:“这些天可真是辛苦吾儿了,不过父王非常好奇,吾儿是如何想出那黄纸来的?”
姬定笑道:“这可得多谢父王。”
我还有功劳?姬扁忙问道:“吾儿此话怎讲?”
姬定道:“在父王欠下如此巨债,且准备撒手人寰的时候,孩儿就知道当前只能靠自己,故而才绞尽脑汁想出这黄纸来,这真是多亏父王的刺激啊!”
“......!”
姬扁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不过他很快就想开了,呵呵笑道:“早知如此,父王就应该早点刺激吾儿。哈哈......!”
姬定一翻白眼,心道,看来他已经完全免疫我的吐槽了,嗯,这才是一个统治者该有的面貌,一定要脸皮够厚。
姬扁瞧了眼儿子,眼珠突然转了转,问道:“父王还听说,你还提出一种议会制度?”
姬定点点头。
姬扁又问道:“听说你要将兵权和税赋都交予议会?”
姬定又点点头。
姬扁道:“这如何能行,若是手中没兵,没钱,那谁还会听咱们的。”
姬定反问一句道:“敢问父王,您如今拥有这二者吗?”
姬扁傲娇道:“以前有,现在没有。”
姬定双手一摊,“那不就结了,我们什么没有,我们怕什么,再差也不会比现在差。”说着,他又嘀咕道:“倒是西周国和东周国.......。”
姬扁听得一个真切,双目一睁,道:“你的意思是想借此解决......!”
姬定点点头。
姬扁皱了皱眉,道:“事情可能不会如此简单,此事你知余知,只怕东西二周也知晓,他们如何会让我们得逞,如今我们可没有实力与他们抗衡。”
姬定笑道:“他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是他们暂时也不会说什么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这是为何?”姬扁纳闷道。
议会制摆明就是要夺权,这真的不难猜,东西二周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如今他们在洛邑的老大。
“因为.....。”
坤才突然出现在门口,“启禀士子,毕高子和蔡叔度求见。”
姬扁一怔,忙道:“他们两个定是为了那议会制而来的。吾儿,你可得小心,这两老头可都不是好惹的,以往可没有少骂我们王室。”
这年头的大夫、士人,那可真是非常厉害,谁没有公然骂过君主、诸侯,家常便饭,都是最基本的,什么魏征、包拯,跟当下的名士相比,那可真不是一个次元的。
姬定道:“父王可知孩儿为何禁止您离开这簃台吗?”
姬扁愣了下,下意识地摇摇头。
“就是担心父王你去跟别人说‘小心吾儿’。”说着,姬定站起身来,作揖道:“孩儿告退。”
等到姬定出去之后,姬扁才反应过来,笑骂道:“这臭小子可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吾儿小心,小心吾儿,哈哈!”
......
回到世子府,只见大堂中坐着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右边那位年纪稍轻,颧骨高高凸出,身形高瘦,不怒自威的老头便是毕高子,而左边那位身形微胖,和蔼可亲的老头便是蔡叔度。
他们两家可是洛邑有名的贵族,不管是实力,还是名望,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姬定面对他们的时候,可就没有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而是战战兢兢,行礼道:“定见过二位老先生。”
蔡叔度微微颔首,回礼道:“世子有礼。”
毕高子却是皱眉道:“世子这是刚刚起来么?”
姬定低头瞧了眼自己微微露出的大短裤,旋即面露苦笑道:“不瞒老先生,我三个时辰之前就已经起来了。”
三个时辰前?那时天都没亮啊!
毕高子便道:“那你为何还是这般穿着?”
“如今是多事之秋啊,我父王又卧病在床,我现在是忙得连洗漱、吃饭的工夫都没有。”
说到后面,姬定眼眶一红,语带哽咽。
仿佛再问下去,他可就要哭出来了。
蔡叔度当然知道王室如今面临许多困难,又见姬定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这心有不忍,于是道:“既然世子都还未用餐,那世子就先用餐,我们等等也无妨,可莫要饿坏了身体啊!”
毕高子虽然不太认同,但见老友这么说了,他倒也不好说什么。
姬定慌张地摇摆着小手,道:“不敢,不敢,还是以正事为主,这饭晚些时候吃也无妨。”
毕高子立刻道:“难得世子有如此担当,老夫真是深感欣慰,其实身为世子也应该如此,这饭就是少吃一顿也无妨。”
蔡叔度瞧了眼老友,微微露出苦笑。
“老先生的教诲,定必当铭记于心。”姬定微微拱手,又请得他们入座,然后道:“我父王如今抱恙在身,无法接见二位,也让我向二位说声抱歉。”顿了顿,他又道:“不知二位老先生今日上门,是为何事?”
毕高子道:“老夫听闻世子在前几日提出建立一个议会来掌管洛邑兵马和赋税,不知是否?”